清晨,山中云雾未散,阳光还来不及穿过云层。
叶慈早早起床,伸了个大大的懒腰!
舒服啊!
昨晚上熬夜抄写经书,完成师父青云子布置得任务。
抄书这么多年,字是越写越好,对于道藏典籍的领悟也越发深刻。每一次抄写,都能有新的感悟,真不错!
师父说过,只要她坚持抄写道藏典籍十年八年,感悟其中道理,早晚都能更进一步,气感稳定。届时不再受困于时灵时不灵,只要她想,就能感受到别人身上的气息吉凶。
师父肯定没骗她,她也会坚持每天抄写经书。
以她的资质能够开窍,已经是万幸。若能更进一步,简直哈哈哈,做梦都能笑醒。
懒了这么长时间,是时候勤快起来,所以她决定下山回山庄。
刘珩同意了她的决定,“山庄扩建即将完工,这个时候下山正是时候。”
“下了山殿下就可以住新房子,不用挤在小院落里面。可喜可贺。”
“叶姑娘不住新房子吗?”
叶慈连连摆手,“不住,不住。”
离着三皇子殿下越远越好,她住她的旧山庄,他住他的新房子,完美!
刘珩冲她一笑,却笑而不语。
叶慈立马跳开三步远,脑子里响起了危险警报。
一路下山,平安无事。
一座新宅子拔地而起,白墙黑瓦,远远看去好生气派。
叶慈立马就想到了一个新问题,等三皇子殿下回京城之后,这么大一栋宅子她要怎么保养?得养多少人才能确保宅子不会荒废!
啊!
都是钱啊!
养宅子是钱,养人同样是钱。
她狠狠瞪了眼刘珩。
刘珩:“……”
莫名其妙!
他捏捏鼻子,哼,扭过头,不看对方。
虽然……但是……之前对新宅子有诸多嫌弃,嫌房子花钱,当她一脚踏进新宅子,哇塞,不愧是少府工匠,处处都是精工细作,比她的旧宅子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。
房子好,院子好,桌椅板凳样样好。流年忘返,有点舍不得离开,怎么办?
有点打脸啊!
之前在山上,还信誓旦旦划清界限,她住她的旧宅子,转眼间她就蠢蠢欲动,想要住进来。
嘤嘤嘤……
她还是要脸的,纵然不舍,还是要坚决划清界限。
刘珩早就看穿了一切。
他就知道,叶慈只是嘴硬,用她的话说就是嘴炮强者。
他悄声来到她身边,问道:“心动吗?”
叶慈下意识点头。
他又问道:“想住进来吗?”
叶慈先是点头,紧接着频频摇头。
她身体后倾,警惕地看着对方,“你休想诱惑我。本姑娘威武不能屈,贫贱不能移。”
哈哈哈……
刘珩嘚瑟一笑,“这么大宅子,几十间客房,本殿下一天换一间,两个月不带重样。睡不过来啊,本殿下找谁说理去。”
臭显摆!
叶慈鄙视他,“地主老财才会这般肤浅!”
刘珩做出一副老财主的样子,“做一个地主老财没什么不好!本殿下身边还差一个地主婆娘,叶姑娘稀罕吗?”
呸!
叶慈唾弃他,“堕落啊!这是堕落!你可是堂堂三皇子殿下,怎能堕落如斯。真正是见者伤心,闻者落泪啊!”
噗!
徐久治没控制住自己,笑出声来。
完蛋了,殿下怪罪如何是好。赶紧收敛笑容,做出一副严肃端方的模样。
然而,抽动的脸部肌肉暴露了他。
刘珩瞥了他一眼,“想笑就笑吧,瞧你们乐的。本殿下的面子里子都快被叶姑娘败光了。不过,本殿下不计较。谁让本殿下承了叶姑娘天大的恩情,救命之恩怎么回报都不为过。”
要命啊!
这话要命!
叶慈连连摆手,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,一蹦三丈高,赶紧离开。
谁敢当皇子殿下的恩人啊,除非嫌命长。
刘珩身边就是龙潭虎穴,此地不宜久留,她还是回她的老宅子住。虽然破旧,但是住得安心。
“叶姑娘跑什么,本殿下又不会吃了你。”
“我怕我控制不住吃了你,行不行?”叶慈张口就说,都没过脑子。
刘珩一听这话,果然眼睛都亮了。
他上下打量对方,意味深长地问道:“你竟然想吃了本殿下?你打算怎么吃?上面?下面?”
这是什么虎狼之词?
邓少通整个人都不好了,无法想象这话竟然是从自家殿下嘴巴里说出来的。
皇后娘娘,老奴死罪啊!老奴没能看好殿下,殿下跟着叶慈学坏了,如何是好!
嘤嘤嘤……他想哭。
徐久治身为文人,天生心眼多。
他左看看右看看,这是有情况还是有情况亦或是有情况。
三殿下和叶慈?
这两人?
咦?
也不是不可以。只是……皇后娘娘会气坏身体吧!
还有,叶慈天煞孤星的命格,殿下是真不怕死啊!当真是牡丹花下死,做鬼也风流。
不过……
叶慈还是个没长开的小丫头,殿下竟然就……这口味未免太重了些。徐久治掩面,他怕自己会唾弃三殿下,小姑娘都不放过,禽兽!大大的禽兽!
叶慈指着刘珩,“啊啊啊,你竟然是这样的殿下,无耻!”
刘珩板着脸,故作严肃,“到底谁更无耻!你竟然想吃了本殿下,分明是你更无耻。”
“我说的吃,是将你清蒸了再红烧。”
“本殿下清蒸红烧都不好吃,换个吃法更好。”
呸!
臭不要脸。
叶慈没想到,还有更不要脸的。
“既然你想吃了本殿下,从今以后你可要对本殿下负责。”
“做梦!”叶慈言辞拒绝。想耍赖,门都没有,更没有窗户。
邓少通看着这一幕,浑身颤抖,被气的。
苍天啊,大地啊,开开眼吧,殿下被叶慈给带坏了,来一道雷劈了叶慈这个妖女吧!好好的殿下,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殿下,被叶慈污染了啊!
皇后娘娘,老奴有负您的嘱托,老奴该死!
徐久治已经听不下去了。殿下和叶慈,分明就是小两口打情骂俏,秀恩爱。想想他一大把年纪,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,孤家寡人一个可怜啊!
太受刺激了!
此时,侍卫禀报,“启禀殿下,张五郎带着绣衣卫兵卒到了大门口。”
“张五哥来了,快请他进来。”刘珩很是欢喜,这么长时间,总算来了个熟悉的人。
叶慈趁机溜走,刘珩挽留不及,徒呼奈何。
张五郎像是一阵风冲进来,“属下参见殿下。”
“快快请起!在本殿下这里,张五哥不必多礼。”
“谢殿下!”
双方互相打量,张五郎感慨道:“殿下长高了,看起来是要比在京城的时候好很多。恭喜殿下,病体痊愈有望。”
“多亏了叶慈。父皇让我出京,没想到误打误撞,本殿下的身体当真有了好转。”
“这位叶慈,莫非真能克制邪祟?”张五郎下意识压低声音问道。
“都是以讹传讹。”刘珩直接否了这个话题,“京城如何?舅舅们都还好吧?”
“大家都好,只是不放心殿下的安危,故而派我领了绣衣卫的差事护卫殿下。殿下身体好转的消息,早已经传遍了京城,叶慈俨然成为了话题中心,众人对她有诸多猜测和谣言。”
张五郎是想提醒刘珩,有些事情不以他的意志转移。叶慈的事情,他封不住天下悠悠众口,早晚要面对。
刘珩沉着一张脸,没说话。
张五郎揣摩着对方的心思,“皇后娘娘很担心殿下。薛贵妃一党最近动作频繁,陛下默许,朝堂热闹非凡。皇后娘娘担心有人会对殿下不利。”
“你是说有人会冒天下大不讳,行刺本殿下?”
“不可不防!之前殿下住在云霞观,以属下看来,反而安全些。如今搬到山庄,庄子人多口杂,难免会有疏漏之处。不过,殿下尽管放心,有属下在,定叫乱臣贼子有来无回。”
刘珩笑了笑,“如果当真有人胆敢行刺本殿下,未尝不是一件好事。”
“殿下的意思是……可以借此机会,回到京城吗?”
“回京城一事不着急。皇长子刘璞,嚣张多日。前段时间,康兴发突然跑到云霞观,不出意外定是刘璞的命令。如果本殿下遇刺,你猜世人第一个怀疑的人会是谁?”
“皇长子!”张五郎掷地有声。
刘珩缓缓点头。
刘璞做初一,他做十五,有来有往,才是兄弟。
张五郎当即说道:“此事属下可以安排,炮制一番,必让刘璞惹来一身腥。都不是干净人,就别装冰清玉洁。”
“你做事,我放心!”
“定不负殿下所托。”
表兄弟两人刚一见面,就商量出针对皇长子刘璞的计策。
“事后得防着康兴发横插一脚,你可有把握?”刘珩问道。
张五郎哈哈一笑,“别人怕他康兴发,我可不怕。他不来就算了,他若是敢横插一脚,定叫他有来无回。就算他命大逃过一劫,我也要扒掉他一层皮。
“不可自大!康兴发能得父皇宠幸,自有其过人之处。”
“殿下莫要高看康兴发,他就是仗着一副好皮囊,又肯不要脸,方能得陛下看重。他做事心狠手辣,不留余地,京城人人畏之如虎,又恨不得手撕了他。若是康兴发落了难,必然是人人喊打,让他永世不得翻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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